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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以色列军事规划人员来说,它就像末日山:一座戒备森严的核浓缩工厂,埋在山下半公里处,周围环绕着防空系统,象征性地位于古老的宗教城市库姆附近。
对于德黑兰来说,福尔多核设施象征着其保护核计划的愿望,该计划旨在抵御全面正面攻击,拥有足够多的离心机和高浓缩铀,可以制造核武器或“突破”。
它被埋在坚硬的岩石之下,并被钢筋混凝土包裹,这使得以色列任何已知的武器都无法对其进行破坏,这也是伊朗战略焦虑的象征。
美国智库“保卫民主基金会”高级研究员贝赫纳姆·本·塔勒布鲁表示:“福尔多是伊朗核行动的核心。”
据伊朗半官方通讯社伊朗学生会报道,伊朗原子能组织称福尔多核电站周六遭到袭击,但损失有限。
相比之下,联合国核监督机构负责人拉斐尔·格罗西周五向安理会表示,以色列成功摧毁了伊朗位于纳坦兹的大型地上试验性浓缩工厂。
根据科学与国际安全研究所智库(ISIS)对开源卫星图像的分析,纳坦兹的地下离心机大厅可能因电力供应遭到严重破坏而变得无法使用。
“没有美国,福尔多的攻势将非常艰难。那里戒备森严,而且深藏在山下。我不确定我们能在那里造成多大的破坏,”特拉维夫国家安全研究所的伊朗问题专家丹尼·西特里诺维奇说道。
西特里诺维奇补充道:“伊朗尚未接近‘销毁核计划’的零点……他们仍然拥有相当强大的能力。”他还表示,福尔多将是以色列空袭行动中最难打击的目标,也可能是最后一个目标。
在全球范围内,福尔多并非一座受到特殊保护的设施。每个拥有核计划的主要军事大国都拥有类似的地下军事掩体,这些掩体引发了无数间谍惊悚片和阴谋论。
美国的“乌鸦岩”(Raven Rock),即所谓的“地下五角大楼”,建在宾夕法尼亚州的一座山上。俄罗斯神秘的亚曼套山(Mount Yamantau)据信藏有一座大型核武器设施。
朝鲜在山上修建的地下导弹基地也是如此,而中国的龙坡海军基地也设有通过隧道进入的核潜艇地下设施。
然而,福尔多是唯一一个直接遭到袭击的大型地下军事基地——这一先例表明,以色列总理本雅明内塔尼亚胡本周授权以色列发动袭击承担了巨大的风险。
伊朗官员长期以来一直否认寻求研制核弹,美国情报界今年发布的最新威胁评估报告得出结论,伊朗并未重启其在2003年国际压力下暂停的核武器计划。
但 ISIS 估计,如果德黑兰选择这条路,福尔多可以在短短三周内将伊朗全部高浓缩铀库存(国际原子能机构检查人员 5 月份的评估结果为 408 公斤)转化为足够制造九枚核武器的武器级铀。
ISIS 警告称:“伊朗最快两三天内就能在福尔多生产出第一批 25 公斤(武器级铀)。”
福尔多和纳坦兹之间的差异概括了德黑兰的大部分核历史,以及为遏制其铀浓缩活动而采取的多边努力,从而阻止以色列本周发动的袭击。
在有关秘密设施的报道公开后,伊朗最终于 2003 年向联合国宣布纳坦兹是伊朗的核设施。虽然这个庞大的工业综合体拥有多达 16,000 台离心机,但其设计目的是进行大规模低浓度铀浓缩。
加之联合国的定期检查,使得该核设施更适合民用核能。纳坦兹的地下浓缩工厂埋深仅约20米。
相比之下,福尔多的突出之处在于其地质坚固性,这使得其离心机厂房几乎无法被空投的常规炸弹穿透。甚至可能包括美国的巨型地堡炸弹“巨型钻地弹”(Massive Ordnance Penetrator),它可以穿透60米厚的混凝土。
福尔多核电站是秘密建造的,但直到 2009 年 9 月,美国、英国和法国官员解密的情报才将这座核电站公之于众,当时的戏剧性时刻是:伊朗秘密地在一座大山深处建造了一座秘密工厂,而该工厂“与和平计划不符”。
这一发现巩固了英国时任首相戈登·布朗所说的伊朗的“系列欺骗”,其戏剧性之强导致俄罗斯罕见地谴责伊朗,中国也发出警告。
当时,伊朗立场坚定。“我们的所作所为完全合法,”时任总统马哈茂德·艾哈迈迪-内贾德说道,并补充道:“你有什么资格指使我们做什么?”
即便如此,福尔多还是成为国际社会随后遏制伊朗核计划的中心人物。
它导致联合国加大制裁力度,并成为伊朗与美国、英国、法国、俄罗斯、中国和德国等世界大国于 2015 年达成的多边协议(即《联合全面行动计划》)的核心。
作为解除制裁的回报,伊朗同意采取多项措施,包括将该设施改建成研究中心、限制离心机数量、停止铀浓缩15年、以及允许国际检查人员加强监督。
2018年,在唐纳德·特朗普担任第一任总统期间,美国退出了《联合全面行动计划》,此后,伊朗开始进行更多铀浓缩活动。
2021年,纳坦兹发生爆炸,伊朗指责以色列制造了爆炸,并导致其铀浓缩能力受损。此后,德黑兰方面启用了福尔多离心机。这些离心机开始将伊朗库存的低浓缩铀转化为纯度为60%的铀,从而可以在几天内生产出武器级铀。
分析人士认为,如果福尔多基地没有被以色列的袭击摧毁,它可能会成为伊朗“突围”行动的中心。伊朗可能会退出《不扩散核武器条约》,停止与国际原子能机构的合作,并迅速研制出核弹。
伊朗此前曾威胁称,如果其核设施遭到袭击,伊朗将作出同样的回应,但此举可能会将美国军队卷入以色列的行动中。
雪上加霜的是,福尔多并非伊朗唯一可以依靠的超级安全设施。德黑兰最近在纳坦兹以南几公里处的Kūh-e Kolang Gaz Lā(又名镐山)建造了一座更深、防护更严密的设施。
福尔多据信有两个隧道入口,而皮卡克斯至少有四个,这使得通过轰炸封锁入口变得更加困难。其地下大厅的占地面积也更大。
一些人担心,伊朗迄今禁止国际原子能机构检查的该设施甚至可能在伊朗遭受攻击时被用来组装核武器。
“一个关键问题是,伊朗是否会,或者可能已经,将裂变材料藏匿到Pickaxe或其他未知设施中,”FDD的本·塔勒布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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