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巨头正在改变华尔街

经济学人：

金融业是一个由灾难塑造的行业。一场内战才使美国银行接受联邦监管，一场银行恐慌催生了美联储，一场大萧条才使政府为提供存款保险。然而，灾难发生时熊熊燃烧的改革热情却趋于消退。教训被铭记，创新层出不穷，监管也被视为累赘。新的风险不断迎接——新的操作系统也随之而来，他们带着令人信服地守护着自己的继任体系。一场危机的结束意味着下一场危机的倒转开始。

华尔街从来没有像2008年那样惨败。其高管们助长了借贷的迅速增长，这助长了房地产泡沫的膨胀。其金融工具的复杂性使得该系统的脆弱性甚至对内部人士都表示难以察觉。次贷市场崩溃后，整个金融体系的流动性消失了。雷曼兄弟是数百家倒闭的银行之一。如果政府没有紧急最大的贷款机构，情况会变得更糟糕。改革具体体现在2010年《多德- 《弗兰克法案》等措施中，该法案将银行设立庞大的合规官僚机构的监管。贷款机构被迫持有更多资本，并对交易员进行管控。

监管机构可以选择监管目标，但对那些取而代之的机构的控制力较弱。2008年，经济学家查尔斯·古德哈特（Charles Goodhart）描述了金融领域的“边界问题”。他认为，设定和监督受监管机构与不受监管机构之间的界限并非易事，部分原因是，风险承受者将业务转移到更严重的领域，以应对监管。

图表：《经济学人》

事实也确实如此。自金融危机以来，尤其是在过去几年里，少数美国资产管理公司蓬勃发展，而且往往是在银行主导的领域。他们的贷款活动（通常称为私人信贷）增长迅速，部分原因是银行受到监管机构的约束。对冲基金主导了曾经由银行主导的交易活动。大量的货币政策也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全球对美国资产的旺盛需求也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这些公司是美国论的受益者。

这些公司的高管们认为，他们的成功验证了新金融秩序的智慧（见图表）。硅谷银行（硅谷银行）的倒闭验证了他们的观点：银行经营不善，本质上脆弱。这家银行肆无忌惮地从没有保险的储户手中接管，而这些储户则在2023年纷纷退出。

但曼哈顿真的会到来吗？私人信贷基金的贷款在经济繁荣时期会表现如何？对冲基金记账的增长风险有多大？两大金融机构和央行都在思考这些问题的不同版本。

唐纳德·特朗普的总统任期使这些问题更加紧迫。4月2日，特朗普宣布大规模且武断的关税，从而“解放”了美国经济。金融市场随之陷入困境，令人震惊地达到了2008年金融危机最严重时期和2020年3月疫情爆发的水平。股市经历了二战以来第五次最严重的日跌幅。企业成本资本锐减。消费者和企业的信心受到严重动摇。

图表：《经济学人》

爆发自作自受的贸易危机有时可能引发全面的金融危机。美国国债激增，而美元却暴跌，这表明尽管回报率更高，投资者不久将关注美国资产——这种令人不安的动态通常只出现在恐怖主义的新兴市场，而非全球金融霸主。

一些人认为，一场现实世界的“压力测试”已经完成——甚至失败了，特朗普如此迅速地向市场让步，因为暂停了全面实施关税。私募市场资产管理公司的股价自去年11月以来将达到大幅上涨，至今仍下跌了，但市场已经企稳。一些人认为，遭受损害的只是那些支持特朗普的华尔街老人们的自尊心平静。
骄傲使人失败

但就太天真了。甚至特朗普成功避免破坏全球贸易，美国提出调校的金融体系与动荡的政治困境之间的对比也过度上涨，令人无法重视。华尔街依赖盟友关系和全球化强势发展，而这两者都决定特朗普所放弃的许多金融危机爆发的乐观条件都已具备。美国国债总计高达36万亿美元，相对于经济规模而言，接近历史最高水平。资产价格被高估——如果外国投资者抛售，资产价格很容易回落。

正如本期特别报道所示，金融创新已经改变了华尔街。如同以往一样，飙升的资产价值掩盖了新金融秩序的裂痕。无论潜伏着何种危险，特朗普的总统任期都将使这些危险变得更加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