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场人群套现，华尔街保持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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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大多数指标来看，市场依然强劲。经济数据持续意外上扬。美联储向华尔街伸出了新的援手。股市接近近期高点。

但在这表面之下，却有转变的迹象。

爱好风险的日内交易者正在退出市场泡沫最深的领域——这些押注在整个夏季飙升，仅仅是因为动能和炒作。最近几天，资金纷纷从专注于前沿技术的交易所交易基金 (ETF)和与科技巨头挂钩的高杠杆押注中流出。就连长期以来作为风险偏好晴雨表的加密货币也失去了动力。

杠杆ETF——利用金融手段将指数或个股的每日波动幅度扩大一倍甚至两倍——已成为快速交易的散户投资者的热门工具。然而，据彭博行业研究显示，这些深受散户青睐的产品本月已出现约70亿美元的资金流出，创下2019年以来的最高纪录。

资金外流并非恐慌信号，而只是仓位调整。在经历了长达数月、无论胜负如何都值得冒险的时期后，交易员们似乎正在锁定收益，并为未来潜在的波动做好准备。

这种变化在 Direxion Daily Semiconductors Bull 3x Shares（股票代码：SOXL）等基金中表现得尤为明显。SOXL 是一只与半导体股票挂钩的三倍杠杆 ETF。该基金本月上涨了 31%，但投资者已撤出超过 23 亿美元——这表明一些人正在趁着还处于领先地位时撤出。同样，TSLL是一只放大特斯拉公司 ( Tesla Inc.)敞口的基金，尽管埃隆·马斯克 (Elon Musk) 的特斯拉股价上涨，但该基金也有望创下有史以来最大的月度资金流出纪录，目前已有约 15 亿美元流出。

这种谨慎或许部分源于未来的形势。美国政府可能关门，这可能会扰乱经济数据的发布，并削弱投资者信心。许多人会认为这种回调是健康的：股市和信贷市场已经攀升至过去二十年最繁荣时期之外罕见的水平。

值得注意的是，谁似乎率先行动。散户投资者——通常被称为“傻钱”，行动迟缓，反应过度——在本轮周期中屡屡领先。他们在上半年的持续买入被证明是先见之明，帮助推动了一场许多专业人士迟迟不予信任的反弹。在4月份关税引发的回调之后，散户交易员是首批回归风险投资的人群之一。他们目前从市场泡沫最深的角落撤退，或许再次是一个值得关注的信号。

交易员本月从 SOXL 撤出 23 亿美元

一只与半导体行业挂钩的三倍杠杆 ETF 尽管上涨，但仍遭遇资金流失

资料来源：彭博社

注：9月份数据截至9月25日

本周，标准普尔500指数下跌0.3%，为一个月以来首次下跌。以科技股为主的纳斯达克100指数也录得自8月底以来的首次下跌，下跌0.5%。与此同时，iShares 20年期以上美国国债ETF（TLT）连续第二周下跌。

盈透证券首席策略师史蒂夫·索斯尼克表示：“活跃的交易者仍然愿意追逐快速上涨的股票，尤其是在他们青睐的领域，例如人工智能、量子计算和加密货币相关股票，但他们逢低买入、追涨的热情确实有所减弱。我还不确定这是否应该被归类为消化不良。或许只是在自助餐厅暴饮暴食了几年之后，出现了轻微的食物昏迷。”

加剧市场人气低迷的是，由于杠杆押注的瓦解，本周加密货币市值一度蒸发约3000亿美元——一波强制平仓潮拖累比特币和以太币大幅下跌，创下夏季以来最剧烈的波动之一。即使价格周五企稳，但平仓规模——以及对企业需求减弱的质疑——仍有可能对散户造成压力，而这些散户今年原本已经获得了可观的收益。

无论是出于本能还是疲惫，这种撤退或许预示着更广泛的风险重新评估。但在如此高涨的市场环境下，即使是微小的失误——或者不合时宜的退出——也可能带来巨大的代价。

TCW Group高级投资组合经理Eli Horton表示：“与机构投资者相比，散户投资者全年的持仓布局很有意思。如果回顾 4 月份市场创下新低的时候，散户投资者实际上是在逢低买入。你可以称之为‘普通民众驱动的反弹’，而不是‘华尔街驱动的反弹’。”

目前尚无迹象表明更大范围的衰退即将来临。但市场形势比以往更加脆弱。资金正以数月来最快的速度流向更安全的资产——类似现金的ETF、黄金基金以及与波动率挂钩的产品。这些相互交叉的趋势共同表明，市场正在悄然调整。投机性优势正在消退，而市场中心仍在。

摩根士丹利投资管理公司投资组合经理安德鲁·斯利蒙表示：“市场超买，尤其是那些超级投机性股票。这些股票正进入泡沫区域。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信号。”

交易员涌入黄金ETF

截至目前，GLD 9 月份已吸金逾 20 亿美元

资料来源：彭博社

注：2025 年 9 月数据截至 9 月 25 日

洛杉矶的Lido Advisors是调整敞口的机构之一。这家资产规模300亿美元的财富管理公司在平衡各资产类别的同时，也采取了对冲策略，例如卖出备兑看涨期权以赚取收益，以及买入看跌期权利差以在回撤时提供保护。这有助于该公司保持投资，同时在他们认为全球环境日益不确定的情况下管理敞口。

“我们正徘徊在这条微妙的分界线上——糟糕的数据何时会对市场造成不利影响？”该公司投资组合策略和另类投资总监尼尔斯·狄龙 (Nils Dillon) 表示。“这正是市场目前面临的困境，尤其是在本周。”

骏利亨德森（Janus Henderson）美国投资组合构建与策略主管Lara Castleton表示，公司发现客户对固定收益的兴趣有所回升。“基于美联储降息和宽松周期的乐观情绪买入是危险的，”她说道。该团队建议客户坚持基本面，青睐优质债券敞口——包括美国国债、公司债和机构抵押贷款——这些债券既能带来收益，又不会带来过高的风险。

PGIM固定收益公司联席首席投资官格雷格·彼得斯表示，任何看涨情绪的减弱都可能只是暂时的。即便如此，该公司仍保持谨慎。该公司约30%的风险配置在短期资产上，以便公司能够从这些资产中获得收益和再投资机会。

“在我看来，市场似乎有点疲软，”他说。“鉴于近期强劲的增长数据，这种疲软可能不会持续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