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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上和一位基金经理攀谈起来。他有着1%富豪的气质:不知怎的,既哑光又油光锃亮。他最大的投资者是一个海湾国家,我早就猜到了。第二大投资者?那是一个人口排在英格兰前十名之外的城市的市政养老金计划。在一次类似的活动中,一位客人受到的礼遇甚至比阿基坦的埃莉诺还要尊崇。她肯定代表着某个“Faang”(金融巨头)。或者某个主权财富基金。但事实并非如此:她只是另一个地方养老金池。
世界上老龄人口众多,劳动年龄人口占比过高。撇开令人担忧的经济因素不谈,文化停滞也同样存在。所以,虽然我不太想生孩子,但我希望其他人也能生孩子。如果鼓励生育主义的成功率不是低得可笑,我会支持。(除非洲和中亚外,几乎所有国家的平均生育率都低于每名妇女2.1个孩子,这是维持人口稳定的最低标准。)所以,当我提出以下问题时,你无法把我定型为一个好战的单身汉:
为什么人们不想要很多孩子(甚至根本不想要)这个事实如此难以接受?除了选择之外,所有关于生育低迷的理论都受到了不应有的忽视。其中一种说法是,一些实际障碍——比如缺乏托儿服务——阻碍了人们生育他们在调查中声称想要的孩子。所以,乍得的生育率之所以高达6.1%,是因为有补贴的托儿所吗?阿富汗的生育率只有4.8%,是因为共同抚养孩子的责任和免费的试管婴儿吗?芬兰(1.3)应该派一个研究代表团去马里(5.6)吗?
联合国,一个兼具外交活动性质的组织,上个月发布了一份报告,将低出生率归咎于经济和性别僵化的“有害”组合。我们从中得到的启示是,在严格的化学语境之外使用“T”这个词,已经成为了即将发生胡扯事件的绝佳警示。
这甚至还不是流传甚广的人口下降最愚蠢的解释。最愚蠢的解释是什么?人们无法心安理得地“把孩子带到我们这个世界”。冷战时期的出生率很高。父母们明知故犯地把孩子带入一场永无休止的核对峙。如今,生育率最高的国家往往是那些受气候变化和暴力事件困扰最深的国家。与此同时,瑞士和新西兰等避风港的人口替代率却远低于平均水平。如果反乌托邦的恐惧是这里的问题所在,那么数据就恰恰相反。
何必这样自欺欺人?何必费尽心机去回避显而易见的事实?
有些只是学术上的困惑。需要澄清的是:询问人们是否想要更多孩子几乎毫无意义。问题在于他们是否比其他事情更渴望孩子。除非经过排序,否则表达出来的愿望本身就毫无用处。我想更成功,但不如我想睡到早上10点那么渴望。人们想要更大的家庭,但不如他们想要休闲和剩余现金那么渴望。
剩下的就是政治了。自愿小家庭的概念对左翼和右翼来说都太过尴尬,难以接受。对左翼来说,所有社会问题的答案都离不开政府的行动。如果这个问题是出于自愿而存在的,那他们就无路可走。对保守派来说,家庭介于个人(自由主义)和国家(社会主义)之间。如果人们选择最小化或回避家庭领域,那就触及了整个世界观的痛处。
这么说吧,我们终于有了一个赢家。自由主义在过去十年的选举中表现糟糕。在“话语”方面,它也处于劣势。但在最重要的一个方面——生活方式——它取得了彻底的胜利。从爱尔兰到韩国,证据表明,一旦人们富裕起来,拥有足够的自由去选择,他们就会选择个人主义。当然,许多人这样做时会感到一阵阵的痛苦。他们确实想要更多孩子。但远不及他们想要住在自己选择的城市,或者坚持一段充满乐趣而不仅仅是稳定的感情。
消费、自我、追求幸福:所有那些被认为不够的东西,现在看来都足够了。就连最广为人知的生育主义论调——我们需要更多工人来赡养老人——本身也带有物质主义色彩,这本身就说明了什么呢?现代自由主义者的命运真是奇特,除了最伟大的战役外,其他都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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