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经济可能增长更快，但仍存在大问题

 经济学人：

没有什么比通货紧缩的威胁更令人不安的了

2023 年 10 月 18 日| 香港

中国解除对covid-19的控制本应成为今年最大的经济事件。相反，重新开放已成为最令人失望的事情之一。在美国银行最近的一项调查中，亚洲基金经理对中国经济增长疲软以及政府缺乏协调一致的应对措施表示“疲劳和沮丧”。

从表面上看，10月18日公布的经济数据应该会让他们高兴起来。数据显示，第三季度中国经济同比增长4.9%，快于预期。与上一季度相比，其增长更为强劲：年化增长率为 5.3%。现在经济应该可以轻松实现政府今年“5%左右”的增长目标。瑞银银行将2023年的预测从4.8%上调至5.2%。

增长的来源也令人鼓舞。中国国家统计局盛来运指出，消费贡献了近95%。有迹象表明，该国陷入困境的家庭可能正在走出困境。对长期贷款的需求不断增长；德意志银行的 Yi Xiong 表示，根据季节调整后的储蓄率自大流行以来首次降至可支配收入的 30% 以下。

原因之一可能是就业市场的改善。9 月份城镇失业率从上月的 5.2% 降至 5%，平均每周工作时间延长。家庭债务负担也有所减轻。中国当局已敦促银行根据新抵押贷款的较低利率降低未偿还抵押贷款的利率。10 月 13 日，央行表示，价值 21.7 万亿人民币（3 万美元）的现有抵押贷款利率已降低 0.73 个百分点，每年应释放超过 1000 亿元人民币的消费能力。

但家庭的好消息并没有与房屋的好消息相匹配。房地产市场仍然处于危险的疲软状态。9月份房地产开发商销售的住宅面积比去年同期下降了21%。中国的开发商越来越多地必须真正完成建筑物才能出售。已竣工建筑占 9 月份销售额的近四分之一，而 2021 年这一比例还不到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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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货紧缩的威胁也依然存在。第三季度中国的年度名义增长率（包括通胀）为3.5%，低于通胀调整后的实际数字。这表明商品和服务价格下跌近1.4%，连续第二次下跌（见图1），导致中国出现2009年以来最严重的通货紧缩。

因此，疲劳和沮丧不应该让位于自满。在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年会上，该基金组织首席经济学家皮埃尔·奥利维尔·古林查斯呼吁中国政府采取“强有力的行动”，重组陷入困境的房地产开发商，遏制金融风险，并重新部署财政措施来帮助家庭。

政府已采取一些措施。它允许越来越多的地方政府发行“再融资债券”，这将有助于清算供应商的逾期付款，并取代地方政府融资平台所欠的更昂贵的债务。当局似乎热衷于防止其中一辆车出现违约。

但维护金融稳定并不等同于恢复增长。迄今为止，政府刺激需求的努力既零散又勉强。它对做得太多的恐惧似乎超过了对做得太少的恐惧。随着官方增长目标的临近，政府现在可能会想观望经济复苏如何发展，然后再采取进一步的刺激措施。面对敌对的美国和动荡的地缘政治，它似乎热衷于保持财政干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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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如此，仍很难看出通货紧缩如何巩固中国的地位。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现在认为，以国内生产总值平减指数衡量的中国物价今年将比去年下降。再加上人民币疲软，以美元计算的国内生产总值可能会萎缩。事实上，根据该基金的说法，中国经济在未来五年内将不会比美国经济取得什么进展（见图 2）。

与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四月份的预测形成鲜明对比。在六个月的时间里，该基金已从中国2023 年至 2028 年的累计GDP中削减了超过 15 万亿美元（以今天的美元计算）。很少有经济体能够与中国的规模相媲美。这包括其令人失望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