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经济表现不好——为什么企业没有倒闭？

经济学人：

政府避免破产的愿望是增长的另一个拖累

维格兰正在为自己的生存而战。10 月 30 日，香港一家法院批准该房地产开发商第五次、也可能是最后一次暂缓清算。然而大陆的情况要舒服一些：该公司的代表甚至不必去法庭。这并不罕见。尽管中国房地产行业遭遇了许多恐怖事件，但一份行业出版物报道称，去年中国 124,665 家开发商中只有 308 家宣布破产。

中国超低的企业破产率——约为美国的五分之一——对北京官员来说似乎是一个纯粹的好消息。直到你考虑到这个国家正在经历一波企业违约浪潮，其中包括 2020 年 50 家最大房地产开发商中的一半。由于许多企业无法通过重组摆脱坏账，企业正在努力减少新借款和偿还债务。未偿还贷款。政策制定者、银行和企业都希望避免正式破产，以避免“雷曼时刻”或引发危机的事件。其结果是生产力受到抑制，经济陷入更深的萎靡。

创造性破坏是市场经济用更有效率的企业取代失败企业的过程，但在中国却很少有人支持。地方官员向贷款机构施压，要求它们延长甚至是生产力最低的企业的寿命。贷款规则限制债务减免，而债务减免是重组的重要工具，因为银行是国有的，最终让政府承担损失。公司破产需要法院、债权人、地方政府以及监管机构的同意，这些都对维持公司生存有着强烈的兴趣。作为对其他公司老板的威慑，牢狱之灾的威胁从未远离。9月，恒大董事长许家印被拘留。下个月，中国银行前董事长因一系列不当行为被捕，其中包括制造金融风险。

破产障碍意味着陷入困境的企业别无选择，只能进行再融资，用新债务取代现有债务。清华大学李波及其合著者的研究表明，中国让不良企业维持生命的做法对其经济造成了压力。李女士发现，在那些设立特别法庭来仲裁破产案并与地方当局保持一定距离的省份，更多的企业诞生了，生产率也得到了提高。企业借贷也变得更便宜。在该国其他地区，债权人要求溢价，因为收回债务非常困难。

当案件真正进入法庭时，旨在让陷入困境的公司生存的规则也会增加清算的数量，因为迄今为止那些成功的公司往往都处于糟糕的状态。事实上，83% 上法庭的公司最终都被清算，而美国这一比例仅为 5%。破产法院本身会拖延诉讼程序，试图避免清算：案件平均开庭时间为 539 天，比美国案件长约 50%。就恒大而言，该公司已经违约两年，期间一直无法提出境外债权人可以接受的重组方案。由于长期违约，其资产价值进一步下降。咨询公司德勤 (Deloitte) 估计，在最坏的情况下，离岸债权人每 1 美元的欠款将收回 0.02-0.04 美元。

中国的破产规则也具有国际影响。该国已成为世界上最大的主权债权国，已向全球各国政府提供了 1.5 万亿美元的贷款。然而，其拒绝接受减记已导致多边债务谈判放缓——10 月份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就斯里兰卡债务达成的协议泡汤就证明了这一点。一位参与海外贷款的内地律师表示，失败的部分原因是中国银行家承认和免除坏账的规定受到限制。减记债务将使为斯里兰卡建设基础设施的中国企业自掏腰包，从而引发与国内债务困境相同的政治担忧。雷曼兄弟事件将会在海外产生影响。中国也希望避免这种情况发生